晚会期间,中国资深翻译家冯春接受了俄罗斯卫星通讯社记者的采访。他从进入上海外国语学院俄语系学习之后,就与俄罗斯文学和普希金的诗作脱不开关系了。他回忆着往事,慢慢说道:
"1954年,进入上海外国语学院俄语系学习。本来对普希金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学俄语就免不了要读普希金。因为课文上就有普希金的作品,我就觉得他的诗特别美。今天在诗歌朗诵晚会上我的发言里面就想到了普希金的诗作《秋》,我还读了几句。这个诗特别美,我从中学开始就喜欢这首诗,而且我自己也胡乱的写点诗,我对诗特别有感情。毕业以后我就进了出版社,进了出版社就是做俄罗斯文学的根基工作。但是那个时候,工作不太好开展,因为政策上的原因。所以那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做什么事情。只是有一点我敢做敢当,就是我看到我们那个图书馆里面有很多苏联出版的诗集作品组成的文集,我就觉得我们中国出版的一个文集也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作家的文集,那么我想应该给普希金的作品搞一个文集。当时普希金的作品翻译的也很多,但是我觉得不成系统。翻译的人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风格,有多少译者就有多少个普希金。这点我觉得很不满意,所以我就想自己翻译一套普希金的作品集。这样既有系统性又有一个统一的风格,但当时这个愿望是很难实现的。一直到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我认为文艺的春天到来了,所以我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冯春。那么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可以说是夜日以继夜翻译普希金,有一篇报道,他的标题就是《把每一个夜晚都献给普希金》。当时,因为居住条件非常艰苦,我家里一共只有一个房间,12平方米,但是我一家三代5个人都挤在这里面,所以我工作条件也很差。就是在这样工作条件下,我排除了一切娱乐活动,把全部的业余时间都扑到普希金的诗上面去了。因为,我是做编辑工作的,白天上班不能做自己的事情,要编别人的书。只有晚上及假日可以做自己的工作,所以就把从晚上一直到深夜的时间以及周末时间,放弃一切娱乐活动交流,全部放到翻译普希金的作品上面。在80年代初,我就已经完成了四部普希金著作,长诗《鲁斯兰和柳德米拉》,《普希金抒情诗选》,《普希金小说集》,这个小说集在全国是第一本完整的普希金小说集。以前普希金小说翻译的人很多,但是都不是那么集中,那么我出的这本书可以说是全国第一本最完整的普希金小说集。还有一本就是《叶甫盖尼·奥涅金》。"
冯春不仅仅翻译了这些文集,还有,现如今非常畅销的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也是由他翻译的。
翻译及编辑的工作量非常大,也很辛苦,但是冯春还是愿意把自己的时间,感情,心血注入到翻译俄罗斯文学中去,这个中原因,他解释说:
"我觉得很多俄罗斯作家都在思考社会问题,他们是非常同情劳动人民的。像普希金来说,他自己本身是贵族,他写的《乡村》这首诗,就揭露了农奴制底下,农奴受到了种种迫害,他是非常同情这些农奴的。托尔斯泰他对农民也是非常同情的,甚至他自己不愿意做贵族了,他要跟劳动人民融合在一起。这就是俄罗斯作家愿意去接近劳动人民,非常同情劳动人民,追求一种自由,民主,平等的社会。这个特点在俄罗斯作家来说是很突出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特点,让我非常喜欢俄罗斯作家的作品。"
上海电影制片厂配音导演曹蕾在谈到参加普希金的诗歌节有着怎样的心情时,说道:
"我这次来是参加普希金的诗歌节,今天又是在普希金的博物馆,我特别兴奋。因为很小的时候,也就是6岁的时候,我就看过普希金文集,翻译成中文的普希金文集。而且那时候我对普希金的那首诗‘蝗虫飞呀飞,飞来就落地……',我就特别喜欢。小时候我就把它当儿歌那样念,但是,没想到这首诗的背后也反映了普希金悲惨的命运。因为,那是在他流放时期写的。长大之后,青年时期,俄罗斯文学在我们的年轻人当中特别流行。像普希金的诗大家念得也特别多,基本上就是等于很感情,我们都会用普希金的诗来表达。比如说男孩子喜欢女孩子,他就会用《我曾经爱过你》这首普希金的诗来表示爱意,或者有时候生活上碰到不如意的事情,大家就会用普希金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来激励自己,所以可以说是普希金的诗是伴随着我们长大的。"
普希金的诗歌贯穿着很多中国人的童年和学生时代,那些最纯真的情感从来都是诗人笔下最美妙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