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又一地出台育儿补贴措施,专家认为这些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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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又一地出台育儿补贴措施,专家认为这些还不够 - 俄罗斯卫星通讯社, 1920, 22.03.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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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响应中央政府刺激生育的号召,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推出育儿补贴计划,为符合要求的家庭提供支持。卫星通讯社就相关补贴可对人口下降趋势产生多大影响采访了俄中两国专家。
呼和浩特市政府日前启动一项旨在提高该市出生率的支持计划。根据项目实施细则,拥有本地户籍的家庭生育一孩可获得1万元一次性育儿补贴。生育二孩的家庭将获得5万元补贴,每年发放1万元,直至孩子5周岁。生育三孩的家庭可获得10万元补贴,每年发放1万元,直至孩子10周岁。
此前,中国其他一些地区的政府也尝试过类似举措。自2023年8月起,杭州启动了三孩家庭补助计划,其中包括2万元的育儿补贴和5000元的生育津贴。2024年,甘肃肃北县也推出了三孩家庭补贴计划。每个孩子的补贴总额为10万元,按月发放,直至孩子3周岁。
尽管中国在2013年和2021年出台了一系列放宽生育政策的措施,但生育率仍连续多年下降。2022年,中国的总和生育率约为1.18,且据多方评估,还有进一步下降的趋势。国务院总理李强在本月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了在全国范围内提高出生率的必要性,而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主任则承诺发布育儿补贴计划。
尽管进行了一些试验和讨论,但中国专家界普遍认为,补贴在应对人口老龄化和低生育水平方面效果有限。首都经济贸易大学人口经济研究所研究员齐明珠向卫星通讯社表示,低生育率问题是社会结构性挑战的综合表现,此类挑战包括经济压力、高育儿成本、高房价和高额医疗支出、育龄妇女工作环境差等因素。专家认为,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在于国家为改善人口社会保障综合开展各项工作。
呼和浩特市人均收入略低于每月4000元(约合每年47000元),这大约是包括房租在内的城市生活费用。因此,补贴只相当于一到十年间新生儿父母中一人的收入平均增加20%。齐明珠认为,考虑到各种社会经济因素,呼和浩特市育儿补贴项目未必能从根本上改善人口形势。

她说:“根据《中国生育成本报告2024》,全国0-17岁孩子的平均养育成本约为53.8万元,而在一线城市,这一数字可超过100万元。呼和浩特虽为三线城市,但住房、教育、医疗等支出仍占家庭收入的重要部分。因此,二孩家庭获得的5万元补贴(年均1万元),缓解作用有限。另外,OECD研究表明:生育激励政策只有覆盖至少30%的育儿直接成本,才能产生显著影响,单一的现金补贴作用有限。”

齐明珠认为,在国家层面,补贴的实施面临着严峻的财政挑战:

“就财政压力评估而言,假设全国推广类似呼和浩特的补贴方案,按2024年出生人口954万计算,仅一孩补贴(1万元/孩)每年需600亿元左右,再加上二孩、三孩补贴,滚动5年后,总额可能达到3千亿元。而2023年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为22万亿元,看似有足够空间,但考虑到地方政府债务问题和财政紧缩,全国性大规模补贴的财政可持续性存疑。”

她认为,全球实践表明,脱离综合社会政策措施的补贴无法长期提高生育率。她特别指出,俄罗斯“母亲资本”计划最初使生育率从每名妇女生育1.3个孩子提高到1.8个,但在2018年之后,生育率又回落到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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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著名人口学家阿列克谢·拉克沙则有不同观点。他向卫星通讯社表示,研究和实践证明,一次性补贴是刺激生育最有效的方法之一。他在评论呼和浩特政府出台的方案时指出,计划补贴金额太少。此外,他认为分期发放是一个错误。这位专家认为,生育刺激的不是消费,而是投资,比如购房。同时,拉克沙指出,人们对大量物质激励的反应最好:

“我们需要的不是按月发放,而是一次性补贴。即使是(呼和浩特提出的——编者注)那些金额,一次性领取也会比按年分期发放的效果要好得多。这在俄罗斯和其他国家已经过检验。”

这位俄罗斯人口学家指出,研究证明,引入“母亲资本”与新生儿数量的增加之间有着明确的联系。他还补充说,补贴对家庭生育第一个孩子的决定影响不大,但对是否生育二孩或更多孩子会产生显著影响。由此可见,拉克沙一直都是俄罗斯将主要生育资金从二胎转移到一胎的批评者:“对一胎的生育刺激根本不起作用。对于生育二胎或更多孩子,其补贴金额应相当于约15平方米的住房价值。”
这位专家认为,从经济角度来看,任何一个人口老龄化国家的大规模补贴也是一项合理的投资:

“随着人口迅速老龄化,即使不为有子女家庭提供补贴,国家预算的财政可持续性也会下降。但人口老龄化恰好可以通过一次性大额补贴来减缓。在全球人口形势低迷的背景下,俄罗斯的总和生育率从1.3增至1.5,哪怕是1.4,都是重大成就。除匈牙利外,其他国家都没有类似趋势。包括中国在内的所有其他国家的出生率在此期间均出现下降。”

如果总和生育率超过每名妇女生育2.1个孩子,才会实现人口的自然再生产。欧洲其他众多高度城市化的发达国家与俄罗斯一样,在最近一百年经历了重大的经济和社会结构变革。在此背景下,俄罗斯保持着大约1.4-1.5的中高生育率,而欧盟目前的平均生育率约为1.3。与此同时,众多西方国家近年来的出生率却急剧下降。例如,据拉克沙统计,长期以来一直被认为在这一方面领跑欧洲的法国,最近的出生率降到了1.59,是1915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以来的最低水平。
俄罗斯自00年代后半期开始实施以“母亲资本”计划为形式的生育支持措施。自2025年2月1日起,在实现指数化后,俄罗斯生育两个孩子的补助金额达到91.2万卢布(约合8.1万元人民币)。其中,生育一孩补贴69万卢布(略高于6.1万元人民币),二孩补贴22万卢布(略低于1.9万元人民币)。如果家庭在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未领取补助金,则在第二个孩子出生后可领取全额补助金。这些款项也适用于收养儿童。俄罗斯的生育资金在孩子出生后立即全额发放。该笔资金可用于改善住房条件、子女教育、父母养老金,以及为残疾儿童购买商品和服务,在家庭收入低于最低生活标准时支付每月花销。
除了生育资金和年轻家庭优惠房贷等国家措施外,一些地方政府也在出台本地支持计划。例如,下诺夫哥罗德州政府去年年底宣布,考虑到联邦“母亲资本”,该州家庭每生一个孩子将获得100万卢布(约合8.8万元人民币),生育三孩及更多孩子的补助金将全部由地方财政支付。这笔资金可部分用于领取额外的月补助金。此外,该州州长还宣布增加当地试管婴儿政府补贴配额、提高收养的残疾儿童津贴和一次性收养补助金。该州政府还宣布每出生一个孩子可额外获得2万卢布(约合1770元人民币)一次性补助金。这些款项可用于向本地生产商购买200个不同品类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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