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鼓动其盟友对抗中国
峰会的主题是“安全问题四方对话”。选择这一主题旨在强调美国打算在“四方”机制中加强合作以对抗中国在印太地区的影响力。英国《金融时报》撰文称,此次峰会的目的是拜登“招兵买马”与中国对抗。
媒体人、辽宁大学日本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员陈洋在接受卫星通讯社书面采访时指出,拜登需要回应国内一些人就他对中国软弱的指控,并在此问题上表现出自己的决心,这是拜登提出举行峰会的动机之一。
陈洋专家说:“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Quad)始于特朗普政府时期,之前仅举行过四国外长会议,而此次将于3月12日举行的‘四边安全对话’,尽管是以视频方式,但却是美日印澳四国领导人首次出席参加。值得注意的是,牵头推动此次四国领导人视频会议的是美国总统拜登,而非日印澳领导人。其原因,一方面在于拜登需要给自己打造出‘对华强硬’形象。在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期间,拜登就被共和党贴上‘对华软弱’的标签,使得美国政界人士对拜登今后的对华政策感到担忧,对拜登政府缺乏信心,以及质疑拜登是否能领导美国继续在国际社会维持优势地位。因此,拜登政府成立后,发表了一系列对华严厉的表态,如今年2月,拜登发表就任以来首次外交政策讲话时,称中国是美国‘最严峻的竞争对手’;3月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发表讲话称,中国构成本世纪‘最大地缘政治考验’,中国是唯一有实力对美国塑造‘规则、价值和关系’全球体系能力构成严重挑战的国家。现在,拜登积极推进始于特朗普政府时期的‘四边安全对话’、构建美日印澳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同盟,实际上也是为向国内外展示‘对华强硬’形象。”
美日澳印“四方”- 亚太的北约?
他说:“美国在东方,在太平洋西部和印度洋都需要正儿八经的军事集团。显然是为了与中国对抗,他们称中国为主要对手。对抗将是长期而严峻的,这意味着美国需要建立一些由对此感兴趣的国家组成的真正的联盟。既然他们打算举行峰会,既然在特朗普之后一直在推进建立军事集团的行动,实际上也是采取了特朗普牵头建立的伙伴关系和联盟形式。这意味着联盟很可能会日渐成熟。这很明显。峰会结果将显示其成熟度。”
为了组建亚太版的小北约,美国利用了日本、澳大利亚和印度与中国为大家所知的紧张关系。陈洋专家认为,正是这些矛盾使“四方”内的对话更加紧密。
陈洋专家说:“美国寻求通过‘四边安全对话’构建亚太版的‘小北约’。二战结束后,美国与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等国家建立了双边军事同盟关系,但由于亚洲各国在历史、领土主权等问题上存在纷争,美国始终未能在亚洲主导建立一个类似北约的国际组织。时下,由于日本、印度以及澳大利亚与中国出现不同程度的摩擦矛盾,这也就使得美日印澳‘四边安全对话’开始变得紧密。比如,日本近期对中国《海警法》、中国海警局船只对钓鱼岛的巡航存有不满;印度长期以来对中国崛起的偏见,特别是去年中印边界对峙后,莫迪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消极政策;澳大利亚去年开始在新冠疫情、香港等问题上叫嚣,变成最为激进的‘反华急先锋’。美国正是看到了这样的微妙变化,所以才趁机力推美日印澳‘四边安全对话’,以此来遏制中国。 此外,还有一点就是,拜登政府力推‘四边安全对话’也是为了修复特朗普政府时期,美国与盟国低迷的关系。通过推动组建亚太地区军事联盟,旨在向亚太地区乃至欧洲地区盟友传递,拜登政府注重与盟国携手合作的战略意图。”
陈扬专家深信,无论“四方”参加者建立军事同盟的动机有多强,建立单一的、稳定的军事机制都会是很困难的。原因是暗中不愿增加在对华关系上的另一“热点”。
陈洋专家接着说:“当然,美日印澳‘四边安全对话’看似来势汹汹,但实际上很难形成稳定的军事同盟机制。日本、印度以及澳大利亚在该机制中各有所图,‘反华’‘制华’意愿强度各有不同。”
中国 - 日本
中国 - 澳大利亚
陈洋专家在谈到中澳关系时指出,确实采取了比日本、印度更为激进的“反华”举措,但澳大利亚政界、经济界人士近期多次表达希望改善与中国的关系,也是不争的事实。 正是由于日本、印度以及澳大利亚均有各自的利益所在,这也就决定了美日印澳“四边安全对话”并不是牢固、目标一致的组织,日印澳各有所图、各有所需,借助“四边安全对话”来对华施压、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换句话说,“反华”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中国 - 印度
陈洋专家指出,印度由于长期奉行“不结盟”外交,如果今后与美日澳走得过于接近,那么必然会影响印度的国际形象和地位。此外,印度商务部2月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中印双边贸易额达777亿美元,中国取代美国成为印度最大贸易伙伴。这样实实在在的经贸数据,让印度方面切身感受到与中国“脱钩”“去中国化”不现实,唯有合作才能共赢。同时,印度政府也已经开始逐步接触对中国企业的投资限制,对中印经贸释放出积极信号。
在“四方”峰会前夕美国印度-太平洋司令部司令菲利普·戴维森海军上将做出了一番重要表态。他称,美印军事合作已“取得重大进展”,加强双方合作的潜力已成为21世纪的“战略机遇”。他在美国企业研究所讲话时指出,美国和印度军方分享大量情报。这位上将对印度购买美国P-8间谍飞机表示赞赏,美国和澳大利亚正在使用这些飞机提高军队间的兼容性。一月印度与“四方”中的其他国家以及加拿大共同参加了“海龙”反潜演习。印度还与美国和澳大利亚达成协议,允许其军舰进入印度港口进行停留和加油。
德米特里·莫夏科夫专家就印度在“四方”中可能的位置评论道:“‘四方’内的几乎每个国家在金融上都足够独立。他们可以承担建立这个军事集团的重担。最大的问题是印度。如果印度真就参加军事同盟,这可能会给西藏南部、喜马拉雅山、南亚以及全球部队的整体部署造成严重影响。将会出现一个全新的联盟系统,从而出现一个新的威胁系统。在这种情况下,巴基斯坦被定位为中国的全天候合作伙伴。这将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四方”会否有其第一个合作伙伴?
观察家们并不排除“四方”峰会可能呼吁通过让区域国家的参与来扩大其覆盖范围。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问题专家杨丹志在接受卫星通讯社采访时指出,扩大“四方”圈子将是美国新政府未来工作的主要重点。
杨丹志专家解释说:“就四国机制而言,我认为当前面临着两方面的关键问题:一是在安全领域的进一步合作是否会加强,二是扩容是否有可能实现。 首先,若是四国在安全方面的机制化合作不断加强,包括在印太海域针对中国的军事演习或海上航行自由行动日益频繁,那么无疑会激化地区的安全态势。另外,日澳和美印双边层面的安全合作也在不断深化,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威胁地区安全稳定的新因素。其次,美方一直试图让越南、印尼、韩国等国能够对印太战略持更加积极的态度,希望更多的国家能够参与到四国机制相关的平台中来,实现扩大伙伴范围的目的。考虑到拜登比特朗普更加强调伙伴和盟友关系,因此我想这应该是新一任政府未来努力的一个主要方向。今后这些国家如果在安全上与四国捆绑得更加紧密,应该也会给地区安全带来一些新的不稳定因素。 当然,我们也不能说四国机制内部完全就是铁板一块。印度长期以来以不结盟为传统,强调自己外交战略上的独立性。作为一个有意向做大国的国家,印度不可能完全把自己的战略安全与某一国或集团捆绑过紧。而日本方面,近两年中日关系一度是出现过缓和态势。如果日本对华关系始终处在一种冰冻状态,长远来看对日本也未必是最符合自身安全利益的一种选择,所以日本也需要在中美之间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虽然是美国的盟友,但是是否选择在安全问题上与美国完全捆绑在一起,对日本的决策者而言也是需要做出慎重的考量。”
德米特里·莫夏科夫认为,“四方”参与者将寻找合作伙伴来对抗中国,包括在东盟内,不过“四方”的军事因素对东盟来说不可接受。
德米特里·莫夏科夫说:“东盟国家数量多,任何一个单独的国家都不太可能适合作为正式伙伴,但是东盟本身在某种程度上当然可以在某些条件下成为伙伴。这些条件已经在去年曼谷峰会上的东盟会议上制定。当时制定了加入印太伙伴关系的计划。首先,该计划涉及经济合作和开放。让我们看看‘四方’参与者在峰会上会达成何种共识。如果首先是军事合作——新的演习、武器供应等,这对东盟来说是一种情况。十分明显,东盟会对‘四方’内的纯军事互动将持非常谨慎的态度。如果他们谈论经济中的某些项目,以及如何用军事组成部分来补充经济联盟,那么我们可以期待东盟会有不同的反应。相应地,东盟和南亚其他国家将对此会有更大的兴趣。东盟知道自己希望从这个‘四方’中得到什么,但是到目前为止‘四方’并没有对他们的愿望做出回应。”
美国正在通过建立军事联盟来鼓动自己在“四方”机制中的盟国和伙伴与中国升级对抗。但很明显,这不符合日本、澳大利亚和印度的国家利益,也不符合整个地区的安全利益。即将举行的“四方”峰会格外引人注意的是,这些趋势中的哪一个会被重点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