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半导体之战背景下看拜登与特朗普对华政策的异同

据全球媒体报道,拜登政府计划在未来几天宣布对中国制造的半导体进行调查。美国将从国家安全角度证明这些措施的合理性。预计此项调查或将导致对中国制造的基础半导体和内含相关零部件的电子产品征收新的关税或限制进口。其中还可能包括汽车、医疗设备、智能手机和其他产品。
Sputnik
这项调查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可能在特朗普就职后完成。可见调查得出的结论可能会影响新政府未来在该领域对华政策的制定。
多年来半导体一直是中美贸易战的焦点。起初,2018年以指控中国侵犯美国1974年贸易法下的知识产权为借口发起的此类调查,为对中国商品征收关税奠定了基础,这自然也影响到了半导体行业。大多数观察家将“半导体战争”的开始日期定为特朗普 2019 年颁布的行政命令,该命令禁止向中国最大的电信公司华为转让信息和通信技术,包括芯片。在特朗普第一任期后期,对中国科技公司的制裁有增无减,出口管制也进一步加强。2020年美国将包括中芯国际在内的多家中国市场主要企业列入实体清单,接着又以制裁相威胁,禁止依赖与美国合作的外国企业向华为转让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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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民主党在美国大选中获胜后,中国和西方一些专家曾一度期望局势能有所缓和。但在拜登执政时期,这一政策不仅继续了下去,而且还更加收紧。过去四年来即将卸任的白宫政府大大扩大了对半导体及相关技术出口的禁令,要求与美国有联系的公司必须获得特别许可才能出口。其中,该禁令还扩大到了先进微芯片生产设备的出口,这也影响了第三国的制造商。例如,过去两年华盛顿对荷兰阿斯麦 (ASML)和日本东京电子施加了巨大压力,强迫它们限制对华出口最新设备。此外,拜登领导下的美国大幅还延长了中国企业黑名单。12月又有100多家中国企业被列入。
据德意志银行研究,到2022年半导体行业将占全球名义GDP的约0.6%,约一万亿美元。近年来还一直以每年10%以上的速度增长。它与领先的科技行业紧密相连,从智能手机和显卡的设计、生产,到计算系统、大数据和人工智能。过去四年来国家间和企业间在人工智能和其他先进技术领域的激烈竞争、供应链的中断、 COVID-19疫情的影响以及主要市场参与者大量购买芯片供未来所需,导致芯片短缺、多款商品价格上涨,甚至多款新产品线推迟推出
《南华早报》报道,由于预期美系厂商收紧芯片出口,中国在2024年11个月进口了超过5000亿块集成电路,比去年同期增加了14%。而对行业本身和股东来说,需求的增加和短缺带来了巨额利润。英伟达的资本在过去5年里就增长了200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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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遏制中国技术的发展并保持自己在半导体和其他先进产业的领先地位是美国外交政策的主要既定目标之一。中国一直批评美国和欧盟的单边限制和贸易壁垒,称其为非市场手段,并强调其自身的经济开放和对全球化原则的承诺。然而,针对西方制造商的反华制裁的有效性甚至都受到一些美国专家的质疑。由于华盛顿的政策,中国企业近年来面临着很大困难。例如,华为和其他一些中国主要企业充满信心的对外经济扩展计划受挫,此后只能更加关注国内市场。美国企业打算通过大量购买芯片来确保自己的领先地位,以满足开发自己的先进程序的需要。最近有消息称,微软购买了近50万个Nvidia芯片用于开发其人工智能基础设施。据中国集微咨询(JWInsights)称,今年第三季度美国半导体市场超过中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半导体市场。
拜登政府即将生效的美国对中国半导体和人工智能领域投资的禁令,会使需要巨额现金注入和国际合作的中国行业的境地更加艰难。如今,该行业在外部压力和激烈竞争的条件下已经进入动员模式。大部分资金来自公共投资。据《南华早报》报道,公共投资在 2024 年下降了 32.4%。不过,尽管有所下降,该行业的投资仍然非常可观,而且中国半导体行业的增长速度快于全球速度。明年其资本总额将达到1865亿美元,比去年增长20.1%,占全球增长的30.1%。美国的限制性措施还会促使中国加强自身发展并掌握先进的生产技术。例如,2023年出乎竞争对手意料的是,中芯国际在自己的研发和生产基地成功制造出了相当先进的麒麟9000s芯片,用于华为新款Mate 60 Pro智能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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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为推出新的进口限制而采取的调查反映了美国人对中国制造商即将带来的竞争的日益担忧。据估计,目前中国大陆与该领域领先者之间的技术差距约为三年。然而中国批量生产不太先进的芯片型号并以较低价格提供的能力不断增强,这可能会削弱其他参与者在市场上的地位。那些被迫限制对中国供应的设备制造商未来也有破产的可能。金融服务公司建达公司(Cantor Fitzgerald)分析师CJ Muse表示,中国能够通过将更多生产集中在国内来建造自己的设备,进而导致西方公司永久失去中国这个重要的全球市场的份额。美国在支持本国制造商方面做得并不理想,尽管该计划十分重要,并阐明了2022年《芯片与科学法案》通过的动机。该法案同样也涉及遏制中国的发展。3月底拜登政府宣布了关于削减芯片开发相关设施的建设和设备资金。这打击了多家不直接参与生产的美国科技公司扩大研究的计划流程。
值得指出的是,中国也并没有在这场斗争中保持沉默。为了应对美国的压力,北京使用了自己的主要王牌——对镓和锗的生产进行几乎垄断控制。这些稀有金属对高科技生产至关重要。中国生产用于半导体、LED和5G设备的约94%的镓,以及制造光纤、红外光学和太阳能电池板所需的 83% 的锗。中国首次宣布将于2023年年中发放这些元素的出口许可证。不过西方媒体报道称,到目前为止中国还没有系统性地拒绝发放这些许可证。但在12月3日中国针对美国的限制,宣布全面禁止向美国出口镓、锗等可能用于军工的重要零部件。西方观察人士认为,通过限制这些金属的出口,中国还可以对东京和首尔施加巨大压力,因为这两个国家在美国亚太遏制中国政策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这让美国很感兴趣,因为符合其军工复合体的利益。据韩国媒体报道,韩国对从中国进口原材料的依赖度仅在去年有所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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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专家Amato-Montanaro指出了拜登和特朗普在对中华半导体政策的显著差异。他表示,如果说拜登最大限度地利用制裁工具来具体限制中国技术潜力的华,那么特朗普则在中美之间就存在矛盾的贸易问题方面进行更广泛谈判中,会利用半导体话题作为杠杆。他说,一些拜登政策的批评者认为,严厉的制裁只是对中国的暂时威慑。实际上这些制裁会损害美国经济,并可能产生与预期相反的效果——刺激中国发展自身的科技潜力。正是出于这个原因,Amato-Montanaro认为特朗普的做法对美国更有利。
而中国专家和商界也对与特朗普实施全面贸易协议抱有希望。其中一些专家认为,中国可以做出让步,增加从美国的进口,以换取减轻制裁压力。不过他们的乐观情绪可能会因特朗普的不可预测性和他的新团队中大量反华鹰派而受到影响。今天美国一些著名华裔学者承认,中美关系已呈现出系统性矛盾,全球化时代已经让位于市场碎片化、供应链分离、竞争时代。有鉴于此,没有理由认为两国在技术领域的竞争能在可预见的未来消失。此外,如果双方不能尽早建立接触,美国新一轮的制裁升级必然会迫使中国进行报复,并使未来的谈判变得更加艰难。在特朗普就职前一个月启动的对中国芯片进口的调查就发出了这样一个明确的信号,即新的大规模限制措施正在准备之中。如果这一举措被视为两党共识的一部分,并得到即将上任政府的认可,那么2025年中美贸易关系很有可能会继续在先前的负面轨道上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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