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俄新社记者阿列克谢·叶廖缅科
俄罗斯街头生活着大约百万只流浪狗。一方面,它们危害社会与居民的健康安全;另一方面,它们又确实令人同情。流浪狗的泛滥催生了“屠狗人”这一职业。“屠狗人”与动物保护主义者之间的对立如何解决?收容所、安乐死、绝育手术......究竟哪种方法才是解决这一现象的最佳途径?为此俄新社记者阿列克谢·叶廖缅科进行了深入全面的调查。
在俄罗斯,要杀掉一条狗,仅需花费0.30美元。
你所需要的无非是一块肝脏或香肠,再加上几片异烟肼--这是一种结核病药物。把两者的混合物喂给一条激动的流浪狗,然后走开,第二天早上让扫大街的清洁工去处理流浪狗的尸体。
当然,这意味着这条狗和它肮脏的伙伴们永远也无法在大街上攻击你和你所爱的人了。
俄罗斯街头上生活着数不清的流浪狗,它们靠吃垃圾和富有同情心的老太太施舍的残羹剩饭为生。在缺乏明确的针对流浪动物的国家政策的情况下,它们繁衍得很快。一些动物权益保护主义者估计俄罗斯流浪狗的数量为100万只。
这种情况的结果就是流浪狗经常攻击人,虽然并不是很普遍。相应地,这种现象催生了“屠狗人”——这是贴在肆意滥杀或猎杀不一定危险的流浪狗的基层积极分子身上的一种标签。
于是,屠狗人和激进的动物权益保护主义者之间在街头和虚拟空间均爆发了小型内战。但双方都在指责政府忽视这种情况,指责一线官员们首先考虑的是如何从资金流动中牟利,而不是打算解决问题。
与此同时,专家们说,除了让成年上万的动物安乐死,或者投资10亿卢布建立动物收容站(这个数目甚至不够)外,不存在准保成功的解决方案。
偶尔发生的猎杀
一个网名叫Dogmeat的男子说,有一次,在一个朋友的陪伴下,他手持气枪在一晚上的时间内杀了20条狗。
这名男子在接受采访时说:“主要的是别害怕。成年人可以让自己无所畏惧。”
为避免曝光,这名男子拒绝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他生活在西伯利亚卡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的一座城市中。一年半前,在他的住所附近,一个小男孩的眼睛差点流浪狗咬掉,此后,他开始猎杀首批流浪狗。
现在,他有时帮助全国各类工业企业的管理层除流浪狗,因为这些机构的房屋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主要的繁衍场地。他说,自己从来不接受金钱回报,他本人养着一条灰色的老达克斯狗(一种短腿长身的德国种猎犬)。
但俄罗斯大多屠狗人更像马克西姆一样。马克西姆称他自己使用异烟肼,自2006年以来仅用过4次,目的是不让流浪狗部落侵占他在圣彼得堡的公寓楼院子。他说,要毒杀一条狗,需要花费的毒药价格大约在11到12卢布之间(约合33美分),且没有风险。
马克西姆说,俄罗斯和乌克兰积极屠狗人的人数加起来大约在100人左右。网名是Dogmeat的男子无法估算群体人数,但他说,在屠狗人运动的唯一网站Vredy.org上,现有1万名用户,其中包括偶尔出现的访客、记者和破坏分子。
在被问及自己所实施的毒杀行动时,马克西姆说:“我认为,这不会影响我。我不会因此而做噩梦。”
网名是Dogmeat的男子透露了自己的职业,他在白天是律师。他说:“人们不会理解,除非他们自己遇到这种事情。”他说,妻子了解他的活动,但他从未告诉过朋友。
食物链升级
今年8月,符拉迪沃斯托克市两个7岁和11岁的男孩分别受到流浪狗的攻击。他们俩都被成年人救下,但一个男孩的头部和身上到处都是严重的咬伤。
7月,流浪狗在西伯利亚赤塔市攻击了一个9岁的女孩,撕掉了她身上和胳膊上几块肉。女孩活下来了,但必须住院治疗,且遭受持久的心理创伤。
6月,秋明市两个区在一条疯狗多次攻击人后,不得不进行隔离。在被捉到之前,这条疯狗一共咬伤了两个人。
5月,克麦罗沃州一个13岁的少年被烫死,原因是他在试图奔跑甩掉流浪狗时掉进了一个开放式的热水管中。
4月,流浪狗在卡卢加市分别袭击了两名成年人。一人得以逃脱,但另一位19岁的大学生被咬死。
3月,一群狗在斯摩棱斯克市一家工厂外面袭击一名妇女。受害者死于失血过量。
俄罗斯没有全国性的流浪狗袭击人的统计数字,这就和没有可靠的流浪狗数量统计数字一样。但各种事故经常成为报章杂志的头条新闻。
网名叫Dogmeat的男子说,“由5到10只狗组成的狗群就可能攻击人和咬人。最大的流浪狗部落,达到50只的那种,可能会猎人为食”。
11月出版的《大城市》生活杂志援引一组数字报道,莫斯科目前的流浪狗数量大约在2万只到10万至之间,俄罗斯全国的流浪狗数量大约在100万只左右。
俄罗斯谢韦尔佐夫生态与进化研究所狗学专家安德烈・博亚尔科夫(Andrei Poyarkov)说,莫斯科流浪狗最新的科学可靠估算数字是2.6万条,这是2006年的数据。
据俄联邦消费者权益保护和公益监督局莫斯科分局的数据,2008年,莫斯科共有1.66万人遭到各种流浪动物的攻击,2008年是有统计数字可循的最后一年。
俄罗斯国家杜马2010年起启动动物权益全面立法活动,其中包括针对流浪狗的政策。目前的草案没有审核时间表,在温和派动物权益保护主义者和激进派动物权益保护主义者进行激烈辩论后,这一草案事实上被搁置下来,而辩论甚至导致双方在议会地板上扭打成一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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