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大众传媒正在掌握市场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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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人可能对叶利钦留下的遗产有不同的看法,但新自由媒体的出现是一项无可争议的功绩

作者:俄新社政治观察家马克西姆·克兰斯

不同的人可能对俄罗斯首任总统鲍里斯·叶利钦留下的遗产有不同的看法,但在其任内出现新的自由媒体则是一项无可争议的、为人所公认的功绩。其实,媒体自由的进程早在戈尔巴乔夫的“民主化与公开性”时代就开始了。然而,当时新闻工作者简直是不得不通过战斗来冲破新闻检查机关和党的机构的阻碍,尽管这些机构已经在“进行改革”,已经在适应新的环境,但它们仍然在按旧体制行事。

正是在叶利钦掌权期间,大众传媒才真正成为与现有的其他权力机构--立法、行政和司法权力机构平起平坐的“第四种权力”。在旧体系已经被摧毁、新体系正在痛苦、求索和彷徨中孕育之际,大众传媒不仅是民主力量的讲台,实际上还发挥了连结俄罗斯社会的功能。因此,新闻和政治类栏目备受欢迎,声望极高,出版物的数量及其发行量均迅速攀升。

新闻市场却突然急剧萎缩。发生了什么事?由俄罗斯总统的自由派战友起草的出版法规定了三条最重要的原则:取消新闻检查,有权成立私人新闻媒体,新闻工作者群体享有独立性。这些原则本应保障真正的言论自由,但出版法的起草者唯一没有预见到的是,国家正在迅速迈入市场,越来越大胆地运用资本主义经营方式。国家停止向媒体拨款,任其自由地畅游,但媒体很快就开始溺水了。

传奇的“改革实施者”、《莫斯科新闻报》总编辑叶戈尔·雅科夫列夫后来这样解释危机的起因:“提出了市场问题,而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市场。在对抗国家的新闻检查方面,我们当中有人做得较为成功,有人则不那么成功,但我们全都依靠国家拨款生活。实际上,大家都没做好准备。”

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在情理之中:大部分独立编辑部纷纷转投金融工业集团。隶属于俄罗斯一些大公司和大银行的机构成了媒体的新主,例如: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北方钢铁公司、苏尔古特石油天然气公司、工业通信银行,以及贝塔斯曼出版集团、阿克塞尔·施普林格公司、布尔达有限公司、Access工业公司等著名的外国媒体控股公司。

它们在数年之内建立起了成绩斐然和利润丰厚的新商业领域。像其他经济领域一样,它首先追求商业目标,同时也不忘政治利益。

当然,这种媒体商业化不可能不反映在其内容和倾向上。一部分媒体公司转而经营专业刊物或电视节目,但大部分媒体公司则进入了低级趣味的园地。总之,一些报纸的版面和电视屏幕明显地“变黄”:充斥着耸人听闻的消息、刑事案、上流社会新闻等一切能吸引大众眼球和带来利润的内容。

现在,媒体产业是俄罗斯发展最快的市场之一,占国内生产总值1.6%的份额。这个市场上约有72000万家平面和电子媒体,仅在去年就新增8300家报纸、杂志、网络出版物、电视台或广播电台。

广告是媒体的主要收入来源。俄罗斯广告市场的规模为**65亿美元 6500000000 USD**,据估计,今年将达到创纪录的**78.5亿美元 7850000000 USD**。其中,电视广告几乎占了一半。像其他欧洲国家的情况一样,电视最受人们欢迎。电视是95%俄罗斯人的主要信息来源。

俄罗斯境内目前约有1200家电视公司。其中10%属于国家,17%属于地方政府,其余则是混合产权的公司。国家控制着主要的联邦级电视台,首先是第一频道电视台、RTR电视台和NTV电视台。这些电视台吸引着逾半数的观众,占据三分之二的广告市场。

不言而喻,报纸是平面媒体市场上的主体。据俄罗斯联邦新闻出版与传媒署提供的资料,俄罗斯约有14000家报纸。2006年的总发行量超过80亿份,其中全国性报纸占了三分之一。杂志的总发行量明显较少,仅为18.5亿份,而且女性杂志、电视节目杂志和填词游戏杂志占了大部分。

说到广播电台,目前这个行业有几百家大大小小的公司。虽然广播电台在信息市场结构中所占的份额仅为微不足道的6%。其听众人数的增长速度也低于广播电台所有者的期望,但毕竟是在增长。例如,“城市-FM”和“放松FM”这两档节目均出自去年才成立的、目前知名度还不是最高的广播电台,但仅在莫斯科一地就有120万听众。

近几年来,俄罗斯互联网出版物一直在奋起直追传统媒体。55%的俄罗斯互联网用户经常阅读期刊的电子版。不久前列瓦达分析中心进行的一次调查表明,超过三分之一的俄罗斯人相信,今后网络将会完全取代电视、广播电台和平面媒体。

总而言之,这种想法并不新鲜。如果相信柏拉图的说法,苏格拉底早就断言,文字会毁掉记忆。也曾有人说过,广播电台会取代报纸,电视会取代在它之前的所有信息传播方式。幸运的是,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不仅如此,也许恰恰是电子文本能恢复人们最近15年来丧失的阅读习惯。

作者观点不代表俄新社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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