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现象——现代军事对抗的剖析

俄罗斯《消息报》发表了在乌克兰被禁止的“反对派平台——为了生活”党政治委员会主席维克多·梅德韦丘克的文章。
Sputnik
如果你稍微听过许多西方政客的话,那么就完全不可能理解这场现代乌克兰冲突的含义和机制。美国总统拜登极力摆脱美军直接参与这种冲突,但同时每个角落的消息都在说,美国正在向那里提供数十亿美元的武器。如果数十亿美元被用于乌克兰的军事需求,那么乌克兰的利益对美国来说非同寻常。但如果美国军队却不想在那里打仗,那可能这就没那么重要。数十亿美元的供应意味着什么?无偿援助?赚钱的生意?投资?某种政治花招?没有答案,一切都是浓雾。
亦或是,德国前总理默克尔最近承认,明斯克协议只是给乌克兰拖延时间,这意味着没有人打算建立和平。这也意味着,俄罗斯被欺骗了。但目的是什么?保护乌克兰还是攻击乌克兰?如果执行德国自己提出的建议就够了,那为什么还要欺骗呢?德国是不是先提出了不可能实现的目标?那么问题来了,这些政治骗子是否会得偿所愿,但现在更重要的是驱散围绕局势的迷雾。寻根溯源,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有哪些原因?在局势变得越来越危险的情况下,如何摆脱这种情况?因此让我们从事件的根源开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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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是如何结束的?
任何一场新战争的开始通常都在上一场战争结束后。乌克兰冲突之前是冷战。找到冷战如何结束的答案,将让我们更好的理解当前冲突的含义。这场冲突不局限于乌克兰,也影响到了许多国家。事实上,西方国家和后苏联国家,首先是俄罗斯,对这场战争的结果有着不同的理解。
西方显然认为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攫取了胜利,认为俄罗斯是失败一方。如果俄罗斯被认为是战败方,那么根据“战败者痛苦”的原则,那么前苏联和社会主义阵营的领土都是美国和北约的合法战利品,这些领土都被置于西方的控制之下。因此,乌克兰是美国、北约的势力范围,完全不是俄罗斯的。因此,俄罗斯对乌克兰政策施加任何影响和保护自身在该地区利益的所有主张都是“毫无根据的”,是对美国和北约利益的明显图谋。撒切尔夫人在20世纪90年代初曾说过:“我们再也不需要从东西方关系的三棱镜看待世界。冷战结束了。”这也就是说,俄罗斯东方的地位已经不重要了。世界只有单极,一个主人,一个赢家。
俄罗斯对这一进程的看法完全不同。俄罗斯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将自己视为一个失败者。从冷战中退出是由政治和经济的民主改革导致的,贸易和与西方的一体化取代了军事对抗。那么,如果你以前的敌人如今变成了朋友,这难道不是胜利吗?与此同时,苏联和后来的俄罗斯联邦没有将目标设定为冷战的胜利,而是摆脱东西方的军事对抗,这种对抗可能以核灾难收尾。莫斯科和华盛顿共同找到了出路,与其说这个目标是为了自己,不如说是为了整个世界。
这一退出完全不意味着西方吞并了东方,以及后苏联地区在经济、法律和文化上从属于西方。这些国家谈论的是:平等合作,共同建设新的政治经济现实。因此,我们清楚地看到,对待冷战结束完全不同的两种看法:一方是庆祝胜利,另一方是建设新世界和文明。双方看法的差异导致了未来局势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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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还是西方的新殖民地?
1991年苏联解体,而1992年欧盟成立,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后苏联地区都对欧盟曾寄予厚望。看起来,它是一个新的世界,一个超越国家之上的新共同体,一个欧洲文明史上的新转折。与前苏联和前社会主义阵营的其他国家一样,俄罗斯也将自己视为这一联盟未来的平等成员,还形成了“欧洲从里斯本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学说。
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不仅欢迎德国的统一,还欢迎自己以前的盟友,甚至是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加入欧盟。20世纪90年代,与西方的经济一体化是俄罗斯的第一要务,莫斯科将其看作成为现代国家的成功关键。与此同时,俄罗斯领导层并没有特别希望将包括乌克兰在内的前苏联共和国与自己联系起来。大多数苏联加盟共和国都是靠中央补贴生存的,读起来像是靠俄罗斯。这些国家的领导人友好地拍拍了俄罗斯的肩膀,但努力尽快摆脱自身的经济负担。
与乌克兰相比,俄罗斯更快地开始融入欧洲市场。要知道,俄罗斯拥有欧洲所需要的大量能源,而乌克兰相反无法以欧洲价格购买能源。如果不是东南部地区,也就是现在正在发生激烈战斗的地方,乌克兰的独立可能会以经济崩溃告终。乌克兰东南部地区以其庞大的生产能力和发达的工业将乌克兰融入了国际分工。可以不客气的说,在20世纪90年代,讲俄语的东南部地区拯救了乌克兰的经济和与之相伴的政治独立。
现在,让我们注意另一件事: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欧洲及其边境地区发生了一系列严重的种族冲突和战争,数百万人被卷入其中。1991年以前从没有发生过如此多的种族冲突。这一切导致了南斯拉夫解体,格鲁吉亚、摩尔多瓦和叙利亚失去了完整。从欧洲的联合模式来说,这毫无意义。要知道,这种联合的意义不是把欧洲分裂成许多小国家,相反是建立一个巨大的超越民族的民族联盟,这些民族不应该互相消灭,不应该扩大边界,而应该共同建设一个新的共同世界。为什么事与愿违?
这是基于俄罗斯曾经坚持的理念。但是,如果从西方冷战胜利的理念来看,种族冲突有着完全不同的含义。这些想法被多次阐述,比如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在1995年10月24日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上说:“凭借苏联外交的失误、戈尔巴乔夫和他周围人的极端自大,包括那些公开支持美国的人,我们成功得到了杜鲁门总统打算用原子弹对苏联实现的东西”。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并非所有西方政客都希望建立一个公正的新世界。他们的任务是消灭苏联、南斯拉夫和其他国家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下,种族冲突加剧是完全合乎逻辑的,这些冲突可以削弱敌人,帮助分裂对方国家,从而更好地被胜利者吞并。
在这些情况下,事情的实际状态没有意义。局势可以被有意摆动。集中居住在某些特定地区的少数民族成员可以被宣布为分裂主义者,对国家构成威胁。这种策略自古以来就为人所知,在古罗马就被使用过。但现在我们难道不是谈论建立新的奴隶制帝国吗?不是在谈论比如华盛顿将后苏联地区视为大帝国的省份,让这些省份有了自己的宗主国并应该受到美国的保护免受侵犯,他们不想屈服于这个帝国?
因此,我们有两种政治战略:一种是以互利为核心的经济和政治一体化,另一种是一些国家吞并另一些国家,不考虑被吞并国家的利益。这些国家本身可能被分割,被宣布为流氓国家、被征服的国家。
就俄罗斯联邦而言,尽管其经济潜力不断增长,但随着从政治和经济剧变危机中复苏,俄罗斯越来越明显地面临被削弱、被羞辱和被置于不利地位的意图,越来越多地被宣布为“流氓国家”。经济潜力的增长应该增加国家的影响力,应该受到西方世界的欢迎。但恰恰相反,俄罗斯的影响力不仅没有受到欢迎,而且被宣布为不正确的、犯罪的和腐败的影响。
这个地方应该停下更详细地讨论。俄罗斯以西方民主为榜样,进行改革并开始融入西方世界。从建设欧洲共同家园的角度来看,这应该受到欢迎和鼓励。欧洲得到了一个和平和经济繁荣的伙伴以及它的市场和资源,这无疑将使欧洲变得更加强大。但是,如果我们以殖民主义思想为指导,那么我们不会容忍经济增长和未来殖民地的自主。在财政、政治和文化方面,省份都不应该超过大都会。
存在曾经建设新的经济现实的欧盟,也存在成立于1949年、与东方,首先是苏联和俄罗斯对峙的北约。回想一下北约第一任秘书长黑斯廷斯·伊斯梅的话:“把苏联挡在外面,让美国人待在里面,压住德国人”。也就是说,北约的意识形态是美国在欧洲,甚至是主导地位,而俄罗斯不是。
俄罗斯应该如何看待这一点?要知道,俄罗斯真诚地结束了冷战,但美国和北约似乎没有。事实证明,俄罗斯被安排好的与西方的联合,不是在平等的条件下的,而是在经济和政治吞并的条件下的。因此,莫斯科要求停止向俄罗斯边界移动并重新考虑立场和协议。现在我们看到,北约的论点不仅摧毁了俄罗斯与欧洲的一体化,还给欧洲的扩大和发展设置了障碍。也就是说,在我们上面提到的两种看法中,一种显然战胜了另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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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和乌克兰——关系的悲剧
现在让我们从整体图景直接转向俄乌关系。首先,两国关系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俄乌关系较英格兰和苏格兰或美国南北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乌克兰在300多年前曾是俄罗斯的一部分,其文化、民族构成和民族意识都受到影响。1991年,乌克兰独立不是民族解放斗争的结果,而是根据与莫斯科的协议。新的经济和政治现实促使俄罗斯精英推动乌克兰独立。当时,即使做噩梦也没有人梦到这两个新国家发生武装冲突。乌克兰人视俄罗斯为友好国家,视俄罗斯人民为兄弟,而俄罗斯对待乌克兰也是如此。
在俄罗斯,长期以来,对于乌克兰的主导概念都是"另一个俄罗斯",这表明其关系较英国和加拿大等国要密切得多。之前有句流行语说:“我们是一个民族,只是国家不同而已。”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曾对彼此的政治生活非常感兴趣,关于这一点可以从乌克兰现任总统泽连斯基身上找到答案,毕竟他曾经靠涉及两国政治的讽刺作品营生。
然而,乌克兰的例子恰好可以清楚地表明,创建一个共同的政治和经济空间的理念是如何被将俄罗斯挤出欧洲的意图打败的。自2005年第一次爆发革命以来,乌克兰就开始在国家意识形态层面上构建反俄政策。同时,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政策具有冷战时期的特征。也就是说,在某些政客的支持下,通过对教育计划、文化和国家级媒体的改变,乌克兰人在心理上被灌输与俄罗斯人对立的思想。而一切都在民主改革的幌子下和西方及国际组织的各种支持下进行。
很难说这是一个民主进程,这只是在政治、媒体、经济和民间社会中建立亲西方的专制制度。而西方的民主系通过完全不民主的手段建立。因此今天,有一个问题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那就是乌克兰的政治体制是民主体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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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91年以来,在乌克兰内部曾存在两个“国家”——反俄罗斯和类似“另一个俄罗斯”的乌克兰。一个无法想象自己没有俄罗斯,另一个则不能想象自己与俄罗斯有任何瓜葛。但与此同时,这样的划分是非常人为的。因为乌克兰的大部分历史均与俄罗斯一同度过,在文化和精神上也均与俄罗斯有关联。
乌克兰与俄罗斯的融合由经济决定。毕竟,如果身边有如此巨大的市场和资源而不去利用,甚至还要与之隔绝,那么这是只有非常无能的政府才能做出来的事。反俄情绪给乌克兰带来的只有悲痛和贫穷,这就是为什么所有亲西方的民族主义运动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向乌克兰人民宣扬贫穷和苦难。
我们已经提到,正是东南地区通过生产帮助国家融入全球分工。事实证明,东部讲俄语的大部地区是国家创收的主要来源。自然,这不能不影响到乌克兰政府中的政治代表。东南部拥有更多的人力和财政资源,却丝毫没有被纳入乌克兰的亲西方图景中。那里的人过于骄傲、自由和富有。
乌克兰前两次革命都是针对维克托·亚努科维奇、前顿涅茨克行政长官、顿巴斯领导人和非民族主义的中间派政治力量。这些力量的选民支持率非常可观,乌克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想反俄。通过第一次革命浪潮上台的尤先科总统很快就失去了人民的信任,主要是因为他的反俄政策。
接下来乌克兰政坛中出现了一个有趣的趋势。第二次革命后赢得选举的波罗申科承诺在一周内与俄罗斯实现和平。也就是说,他作为和平总统当选。然而,他却成了战争总统,未能履行明斯克协议,并在下一次选举中一败涂地。他的继任者是泽连斯基,他也承诺实现和平,却同样成为战争的化身。换句话说,乌克兰人民被许诺和平,却再被欺骗。通过建立和平的花言巧语获得权力后,第二位乌克兰领导人现在采取了极其激进的立场。如果他在竞选之初表现出这种态度,就不会有人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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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回到这篇文章的总体理念。如果有人说打算与邻邦建立新的和平,却只是在强行推进自身利益,不考虑任何事情,甚至战争、核战争,那么他显然不打算建立任何东西。乌克兰前总统波罗申科如此,现任总统泽连斯基也是如此。而且不仅仅是他们,北约领导层和许多欧美政客亦是如此。
在武装冲突之前,泽连斯基就镇压了每一个反对派,并推动他所在政党的利益,他没有建立任何和平。在乌克兰那些与俄罗斯讨论和平与睦邻关系的政治家、记者和公共活动家在军事冲突前都遭到了镇压,他们的媒体在没有任何法律依据的情况下被关闭,他们的财产被剥夺。当乌克兰当局因违反法律和言论自由而受到指责时,答案是和平派是“一群叛徒和宣传家”。而民主的西方满足了这个答案。
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简单和单纯。“叛徒和宣传者”代表,包括在议会中,不仅占选民的大多数,而且是国家经济潜力的基础。因此这不仅是对民主,也是对公民福祉的打击。由于糟糕的经济和社会状况、镇压和政治迫害,泽连斯基的政策导致这些受迫害者开始大规模离开乌克兰。其中有很多为乌克兰做出过重要贡献的乌克兰政治家、记者、商人、文化和宗教人士。 这些人被乌克兰当局排除在政治和社会生活之外,尽管他们拥有与泽连斯基及其团队一样的权利。
东南部的经济活动在很大程度上与俄罗斯及其利益相连,因此冲突已不再是纯粹的内部事务。俄罗斯面临的不仅是保护自身经济利益的需要,还有维护国际荣誉和尊严的需要。如上所述,所有这些都被系统地拒绝了。而且没有谁能化解这种局面。
乌克兰和平派被宣布叛国,主战派夺取了政权。冲突进一步升级并已具有国际性。
似乎还有欧洲政治,但它多半支持泽连斯基,并把欧洲拖入战争和自身的经济危机。现在已不再是欧洲教乌克兰政治,而是乌克兰教欧洲如何借仇恨和强硬政策让经济衰退和贫困变成现实。如果欧洲继续执行这一政策,它定被拖入一场战争,甚至可能是一场核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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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我们再回到文章的开头。冷战以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新世界的政治决定而告终。显然,这样一个世界并没有建立起来,当前的世界政治又回到了最初开始缓和的地方。而现在只有两条出路:要么滑入世界大战和核冲突,要么重新启动缓和进程——这需要兼顾各方利益。但为此有必要在政治上承认俄罗斯的利益,在构建新的缓和关系时必须考虑到这些利益。最重要的是,诚实地玩游戏,不要欺骗任何人,不要释放烟雾,也不要试图靠噬别人的血而发财。 然而,如果世界政治体系不能保持最基本的秩序,而是被骄傲和自身的商业利益所诱惑,那么等待我们的将是更加艰难的时期。
乌克兰冲突要么进一步扩大,进一步 波及欧洲和其他国家,要么局部化并最终得以解决。但是,如果主战派一直在乌克兰掌权,不断加剧已经超越本国边界的军事歇斯底里,并且出于某种原因西方仍顽固地称其为民主,又将如何结束这一冲突? 而这个战争方已经无数次地宣称它不需要任何和平,而是需要更多的武器和金钱来进行战争。这些人将他们的政治和商业利益建立在战争之上,大幅提高了他们的国际收视率。在欧洲和美国,他们受到掌声欢迎,不能向他们提不方便的问题,不能怀疑他们的诚意和真实性。乌克兰主战派虽然接连不断受到欢迎,但至今没有看到军事转折点。
然而,无论是在欧洲还是在美国,乌克兰和平派都不受欢迎。 这清楚表明,大多数美国和欧洲政客不希望乌克兰获得任何和平。 但这丝毫不意味着乌克兰人自己不想要和平,并不意味着泽连斯基的军事胜利对他们来说比他们自己的生命和被摧毁的房屋更重要。 只是这些主张和平的人在西方的指使下遭到诽谤、恐吓和打压。乌克兰和平派根本不受西方民主的欢迎。
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如果主张和平与民间对话的派别不被认为符合某种民主,那么这还算民主吗? 而且,也许,为了拯救自己的国家,乌克兰人需要开始建立他们自己的民主并在没有西方人指导的情况下开启他们的民间对话,因为这些来自西方的指导是有害的,并具有破坏性。西方不想听另一乌克兰的观点,那是它的事,但对乌克兰来说,这样的观点很重要也很有必要,否则这场噩梦将永远不会结束。这就意味着,那些没有放弃的人,那些没有因死亡和监狱痛苦而背离信仰的人,那些不想让自己的国家成为地缘政治搏斗场所的人,有必要发起一场政治运动。世界应当听到这些人的声音,不管西方如何掩盖真相。乌克兰目前的局势灾难般的复杂而危险,而这与泽连斯基每天叫嚷的毫无任何共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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