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告发布后,信息网站 Esteel.com 立即对此前发布的有关全球最大铁矿石生产商力拓(Rio Tinto)和阿特拉斯(Atlas)可能减少供应量的信息进行了辟谣。 Esteel.com 在一份新闻稿中表示,公司无法确认此信息的准确性。国家发改委则表示,全国铁矿石库存量已达到创纪录的水平,不具备提价的客观条件。
在本周铁矿石价格大幅上涨后,国家发改委发表上述言论。这种资源的成本超过每吨 150 美元。北京把价格上涨归因于包括额外助长炒作的信息网站在内的市场不正当参与者的投机行为,与此同时,西方媒体则认为铁矿石价格上涨具有其它原因,指出中国对钢铁工厂的环境政策严重放松。根据中国政府的新命令,钢铁行业的碳排放峰值应该出现在 2030 年——比原计划晚5年。西方分析人士将这一措施归因于中国2022年需要确保稳定和刺激经济增长。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最新预测,今年中国GDP将增长4.8%。在春季“两会”结束后可以期待经济增长的正式指引和预测。然而,在去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中国当局强调,确保经济稳定发展将成为2022年的绝对重点。
从这个意义上说,放宽环境政策似乎是合乎逻辑的。2021年秋季,中国和其它一些国家爆发的能源危机表明,过度热衷“清洁能源转型”可能会危及能源安全,从而影响经济发展和商务活跃度。就中国而言,危机的直接诱发因素是在电价固定的情况下,煤炭价格却快速上涨。发电公司增加能源生产变得无利可图,这导致了供电中断。危机的出现有几个原因。一是中国经济在因新冠病毒(COVID-19) 大流行导致 2020 年放缓之后的快速复苏,以及全球供应链的中断。但引起中国煤炭短缺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关停煤矿和老化的燃煤电厂。在没有足够资源用另一种燃料替代这种燃料的情况下,地方当局为了追求环境方面的关键绩效指标(KPI),很快就放弃了煤炭开采和燃煤发电。结果,就出现了煤炭短缺和能源危机。
当然,旨在振兴经济的基础设施建设不断增长,导致对包括能源和钢铁在内的相关资源的需求增加。因此,在需求上升的背景下,铁矿石的价格可能会上涨。然而,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教授黄卫平在接受俄罗斯卫星通讯社采访时说,不应该把铁矿石价格的上涨与环境政策的放松联系起来。他说,2021年中国的钢铁产量比2020年少。现在北京因筹备冬奥会而急剧减少排放,其中包括钢铁生产厂。
黄卫平说:“首先,全球疫情趋于平缓,无论是需求还是供给都在恢复正常,人们的预期趋好。随着需求的回升,供给方自然需要去适应。其次,当前全球资本流动性太多,助推了股市和期货的上涨。对资本而言,只有有涨有降才能获利,所以资本的操纵在这其中也起了较大作用。中国2021年的钢铁总产量相比于2020年有所下降,这应该是全球有目共睹的。西方一方面称铁矿石价格上涨是由于中国放宽环保政策,另一方面又说中国为了冬奥会加大环保力度,显然是自相矛盾。另外,长远来看中国能源的基点仍然是煤炭。资本本身具有逐利性,只有价格起伏波动,资本才能获取盈利。我们可以看到,全球铁矿石需求的预期虽然向好,但是总体需求相对平稳,然而价格却大起大落。我想预期可能是一方面因素,资本的行为也是一大原因。”
影响铁矿石价格的一个严重因素是中国对进口这种原材料的依赖。尽管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钢铁生产国——即使在 2020 年的危机之年,中国的钢铁产量也超过了 10 亿吨——但中国 80% 以上的铁矿石都是从国外采购的。价格也受到货运成本上涨的影响——在全球大流行期间,海运的费率增加了几倍。港口关闭检疫时的供应链中断也会造成铁矿石供应短缺。况且,铁矿石的主要供应商是澳大利亚,而中国近年来与澳大利亚的关系复杂,这又增加了额外的困难。黄卫平说,中国正试图使其原材料供应商多样化,但目前还没有国家能取代澳大利亚。
专家指出:“当前我国铁矿石进口对外依存度较高,约80%来自进口,其中又有约60%来自澳大利亚。目前来看,短期内从澳大利亚的进口没有办法找到替代。中长期来看,中国一方面在全球寻找更多铁矿石来源,另一方面也在加强废钢资源整合,推动钢铁原料的多样性。就中澳而言,双边政治关系紧张是一回事,贸易往来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政治关系与贸易关系有着密切联系,但是在一些情况下也不是等同的,实际上政冷经热的案例不少。我想中方会根据自己的需求出发,处理好双边关系的紧张和缓和问题”。
尽管如此,中国国家发改委的声明也可能对稳定铁矿石价格起到一定作用。无论如何,秋季能源危机的经验表明,这样的措施可能是有效的。当时,中国国家发改委还宣布有意干预和严厉打击散播虚假信息、价格串通、囤积居奇等违法行为。中国国家发改委承诺将价格恢复到合理的范围内,这一切很快就发生了。与高峰期相比,煤炭价格下跌了60%。诚然,除此之外,还对能源市场进行了定价改革,采取了刺激国内煤炭开采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