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于2012年在美国横空出世,Cas9是与适应性免疫系统CRISPR相关的特殊蛋白质。在这种蛋白质的帮助下,可以检测体内的外来DNA碎片,将其移除并替换为新的DNA碎片。简言之,这种技术可对DNA进行编辑。欧美在实验室条件下用个别生物材料进行了多年的测试,而中国杭州肿瘤医院和其他一些医疗机构开始在患者身上测试。
首先从患者身上采取血液样本,然后在实验室借助Crispr-Cas9技术分离出抑制免疫系统对抗恶性细胞的DNA位点,将其去除。然后将修改后的血细胞注入患者体内。预计机体可通过这种方式开始自行对抗疾病,战胜癌细胞。
中国医生的相关实验成果最早于2016年底发表在《自然》杂志上。这篇论文在科学界引起诸多争议。首先,Crispr-Cas9技术仍是一项全新技术,也就是说所有副作用尚未得到完全了解。例如,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科学家不久前确定,新方法在给基因组带来所需改变的同时,还会触及其他DNA位点,引发意外突变。科学家对两只借助CRISPR/Cas9技术治好失明的小鼠的基因组进行了测序,结果每只小鼠的基因组都出现了1500处突变。科学家指出,这不算多,而且这些突变对健康的小鼠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哥伦比亚大学认为,但研究说明,新技术的运用存在潜在风险,看来还需要加工。
其二,西方科学家在伦理方面对此问题表示担忧。从道德角度看,干预人类基因是否正确?全世界的科学家在此问题上还未达成共识。但在中国,医生们有另一种观点。吴式琇表示,最重要的是努力帮助患者,给予无望的病人最后一丝机会。此外,这些实验肯定是经患者同意后才开展的。
吴式琇说:"目前初步有21位病人参加了这项研究,有效率大约在40%左右。接受治疗最长的病人快到一年了--3月份开始的,现在还活着,已经11个月了。这些都是食管癌的病人,都是经过化疗、放疗、手术、再没有其他治疗手段可以采用的病人,但是普遍情况还挺好。如果不进行这样的治疗,就没有别的治疗方法可以用在他们身上了。"
吴式琇说:"现在才治疗了这么一点点病人,还很难说新方法对于哪些肿瘤治疗效果最好,以后治疗的人数多了才能知道。但是它的前景还是很广泛的,从目前情况和其他医院的治疗经验来看还是很安全的,比药物要安全,基本上副作用就是皮疹和发烧。"
美国科学家指出新技术存在几项风险,包括编辑不准确、难以预料基因改变的后果。一些科学家指出,必须研究编辑基因对患者后代的影响。科学家认为,所有这些问题最终会成为刻意使用技术改变人类进化的问题。吴式琇认为,这就导致,一方面美国发明了这种技术,另一方面,各种理论上的问题不允许将这种突破性的方法应用到生活中去。
吴式琇总结说:"美国在把这项技术应用于人体的时候,对伦理方面的辩论比较多,中国这方面的辩论少一点。第二,中国人对治疗潜在的有利性乐观一些,美国人对此比较悲观,看到的坏处太多了。我觉得这是中西方文化不同、制度不同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