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布特:我的案子不是刑事案而是政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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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从泰国被美国引渡并已被关押14个月之久的俄公民维克托·布特接受了俄新社记者专访。他在与记者将近4小时的对话期间谈到了他案子的背景、个人政治观点以及对俄美两国局势的一些看法

去年从泰国被美国引渡并已被关押14个月之久的俄公民维克托·布特接受了俄新社记者拉里莎·萨延科的专访。有世界头号军火贩子之称的布特表示已不对胜诉抱任何希望。所有律师提出的申请都被驳回,3月12日法院将对其宣判。他在与记者将近4小时的对话期间谈到了他案子的背景、个人政治观点以及对俄美两国局势的一些看法。内容摘要如下:

记者:您成为美国特工部门的靶子,把一个俄公民引渡到美国而后送上法庭。您认为,原因是什么?

布特:我的案子是政治案,而不是刑事案。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曾说,历史会宣判我无罪。我妨碍了美国人,因为我在非洲是一个切切实实的人物,我在那里从事生意,尝试做一些事情。我们把伤员运出,挽救人们的生命,并运送药物和设备给医院以及清洁水设施。甚至有一次还把一批大象从南非运到了安哥拉。非洲国家总统对我说:“把需要的货物运到罗马和巴黎,把黄金运到某个地点。”我一直守口如瓶,因为这不是我个人的秘密。一些不明人士总是跑来找我,求我透露一些消息和合作,但我都拒绝了。我认为,因此他们开始抓我,我在那里妨碍了他们。

二战后形成的世界平衡正在被打破。在泰国,美国大使比总理还重要。在英美两国大使要求下,我在沙特的办公室被封。非洲开始再次沦为殖民地,美国人在刚果、赞比亚、莫桑比克大量购买土地。在非洲大陆实行一体化政策的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已经不在世。大陆已被“清洗”。

记者:您不承认自己有罪,对所有指控都不认罪。但陪审团仍根据案宗资料为依据一致做出有罪判决。您是否的确想帮助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FARC)与美国人作战,如同您在庭审期间所听到的录音?

布特:我从来没说过“我去杀人”。与所谓的FARC代表交谈期间,我说:“你是对的。”我有权对这个组织持有自己的看法。是美国人将他们叫做恐怖分子。而他们实际上是在为农民而战,反对毒枭而战。

他们仅仅因为我说的这些话就指控我。但在拉美所有的交谈都是从反感美国开头。这个题材非常普遍,比讨论足球都要普及。而且为什么要喜欢美国,特别是在伊拉克和巴基斯坦之后?

是的,我反对美国,反对美国扩张,反对破坏自然。美国是地球身上的癌肿。这是我的个人看法,我有权持有这种看法。但我从来没打算去哥伦比亚参战。至于因为我的观点而审判我,这是中世纪的宗教法庭,只不过是无期徒刑取代了火烧。

记者:您第一次踏上美国领土就进了监狱。但你有机会收听各种电台的广播和阅读报纸。14个月牢狱中您对美国的看法是否有改变?

布特:美国是在利用民主的说法。但我14个月来所感悟到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我们这些在苏联时期成长起来的人,已经对宣传有免疫力了。但这里铺天盖地戈培尔式的宣传。《纽约时报》比苏联时期的《真理报》还糟,特别是关于俄罗斯集会的信息。我深信,“为诚实的选举”示威活动如果不是华盛顿的一个项目,就肯定是外国搞的。那些上街的人不代表俄罗斯。而在俄罗斯人们都会为维护秩序投票。示威的领袖没人提出过民族思想。

我在监狱还明白了一个事,美国这不仅仅是白宫,这里也有智慧的人,比如前明尼苏达州州长杰西·温图拉(Jesse “The Body” Ventura)。显而易见,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没什么区别,他们都受华尔街控制。而经济实际成分是监狱和军工综合体。

我认为,这里爆发社会革命以及为争取社会公平的大型暴动条件正在成熟。大多数人不是象政治家所说的那样,他们既不左翼也不是右翼。美国一方面狂妄要控制世界,另外一方面内部混乱,很多地区是匪帮控制的。我认为,人民会从奴役中苏醒,挣脱锁链并摧毁华尔街。 

记者:你的形象非常负面,关于你的书籍、电影和文章...您是否同意“军火商”和“死亡商人”这些绰号?

布特:我从来没有贩卖过武器,甚至是如果卖过,这也不是犯罪,用铁锅一样可以杀人。

我曾经从那些香蕉共和国的政府手中接过2、3个运送武器的单子,但如果不是我接,就是汉莎接单或者别人。没有惩罚运输商的法律。有人卖武器,有人买武器,与那些承运的人有什么关系?所有这些指控我从保加利亚、罗马尼亚、乌克兰卖武器的证词,都是毫无证据的古英语式的歇斯底里。我并不是什么“死亡商人”,撰写小说《战争之王》的道格拉斯·法拉这辈子也没有见过我一次。死亡商人是美国自己,美国在世界上卖的武器最多。

记者:您为什么被联合国安理会列入制裁名单?

布特:信息从一个部门传到另外一个部门,但没有人去调查核实。联合国已经演变成一个充斥官僚的机构,这些官僚只是在解决自己的问题。联合国在非洲没解决任何一起冲突,只是把冲突转为冻结状态。这意味着任何一起老冲突都可能爆发。任何制裁和禁运手段都是战争的继续。我亲眼在非洲看到过,由当局挑起的人道主义危机并偷窃人道主义援救物资。

记者:西方媒体报道说,您对俄罗斯武器“灰色出口”渠道非常清楚,您是在高层官员的掩护下行事,几乎与政府高层的人称兄道弟?

布特:从俄罗斯非法出口的武器不存在,也不可能有。因为任何人都无法经营武器出口,只有政府在做。至于关系,是朋友的话,是不这样做事的。幸运也好,不幸也好,我没有这种高层人物的关系。

记者:您还期望俄罗斯引渡你回国嘛?

布特:希望是保护的机制。为什么要费神去幻想?我在这里生活。外交部的立场说,俄罗斯已经查明原委,要求施用国际法,而不是用强者的法律。当然,我想回祖国,但我清楚,事实就是事实,应当与实际情况相符。比如,美国需要俄罗斯同意过境向阿富汗空运物资。我明白,除了我的个人问题外,外交部应当解决的外交问题的庞大工作量。

记者:您为3月12日法庭宣判准备好了最后陈述词?是否将请求法庭的宽恕?

布特:我做好准备,他们判我无期徒刑,但我不会掉一滴眼泪。哪怕是蹲小号他们也未能完全剥夺我的自由。我仍然是以我自己的方式幸福,如果幸福可以理解为内心没有冲突。我没有任何自责。

我不会发表最后陈述词,我不想演戏。而且对谁说呢?“不是他们的眼睛已失明,而是他们的心已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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